“報告總部，神龍已到達預定地點。暫時沒有發現喪屍行跡，天氣晴朗，空氣清新，溫度適宜，我們已經準備紮營了。”程朗對著通訊器道。

“總部收到，小心為上。女媧消失，我們推測，可能是回娘家了。”通訊員道。女媧是他們給黑影起的代號。

程朗罵了句，道：“我這就派人去那洞口瞧瞧。”

他收了通訊器，對蕭炎道：“你帶著老三老四去洞口那看看，看那玩意還在不在。”

他們此時正處於那處山頭的山腳下，旁邊就是那群武警犧牲的地方。他們的屍體已經被喪屍挖出來吃了，地上只剩下零散的物資和衣物等。

工程兵們在一旁開始布置營地，蕭炎帶著韋鈺、騰飛往山頭走去。

這座山頭不高，約莫200多米，因為上次坍塌地貌改變許多，原有的路已經不見了。他們三人手腳並用，十分鐘後便到達了山頭。

幾日前被轟炸的地方露出一片黑漆漆的顏色，旁邊就是洞口原本在的位置，已經被碎石和泥土給掩住了。

蕭炎拿著儀器檢測了會，見那地方是虛掩著的，一米多厚的碎石層下是空空的一條斜度約為60°、寬約半米多的裂縫，向下一直延伸至地下約500米處。

這裂縫在上次雀鳥團體來時還沒有的，估計是坍塌引起的，又或者坍塌是它的出現引起的。

韋鈺蹲下身，在地上撚了把浮土，道：“這是土嗎，顏色有點，有點像骨灰呢……”

“你知道骨灰啥樣啊？”騰飛樂道。

韋鈺點點頭：“見過我爺爺的。”

騰飛打了自己嘴下：“不好意思。”

“奇怪，不僅顏色像，手感也像。”韋鈺嘀咕道。

蕭炎皺眉看著他，也蹲下摸了摸，道：“采集點回去。這片地，劃成十個格，每個格都采點土和植物回去。”

騰飛踢了下一根根黑得宛若焦炭的東西道：“這玩意也叫植物？”

“植物屍體，OK？”韋鈺無奈道，“老四，趕緊幹活好麽？”

蕭炎拿著檢測儀，在山頭這10平米左右大小的地方來回走著。

沒有喪屍，除了他們幾人，沒有任何生命跡象。空氣濕度、溫度正常，沒有什麽射線、元素異常。

上一次他們在飛機上，也試著對下面進行探測。那時候的這個山頭，某種射線強烈得嚇人，張垚推測那是A-231產生的一種新型的射線，把它取名為A射線。

他們幾人原路返回，報告了山頭的情況。程朗皺了皺眉，讓韋鈺把樣品拿去給彭南他們檢測去了。

兩個小時候，帳篷搭了起來，隔離室、實驗室、休息室、指揮部布置完畢，四周的防禦系統也建立起來。

他們吃了頓飯，略休息了下，工程兵便帶著設備開始邊修路邊登山。半小時後，蕭炎、韋鈺和十名工程兵抵達山頭，開始對洞口進行挖掘。

彭南、席關等人也給出了山頭樣品的檢測結果，最上面的那層疑似骨灰的東西，的確是骨灰，而且是喪屍的骨灰。這樣的東西，騰飛和程朗山腳下也發現了，它很有可能遍布了整個白頭山。

采集來的骨灰和土壤、植物裏，已經沒有A-231元素了。他們對山體和地下進行了掃描，除了那條裂縫外，沒有別的發現。

“我想我知道那些消失的喪屍都去哪了。”騰飛喃喃道，“他們都升華了，從固體變成了氣體，他們在我們呼吸的每一口空氣裏。”

“別說這些惡心人的話了好麽。”程朗道，命令所有人都先帶上防毒面具。

“程朗，洞口挖開了，那東西不在了。我們在對洞口進行加固工作，準備先下個攝影機器人下去看看情況。”蕭炎的聲音從通訊器裏傳來。

“洞口取樣了嗎？”

“取了，已經讓小唐送下來了。”

“恩，你們那邊小心。”

“你也小心。我覺得這裏靜得邪門。”

程朗嘆了口氣，看了看不遠處的營地，然後對騰飛道：“你和我去四周轉轉。”

兩人以營地為中心，繞著山腳走了一圈。地上四處可見灰白色的浮土，他們裝了5瓶樣品。山裏的樹都已經枯死，呈黑色或深褐色，程朗同樣收集了5瓶植物的樣品。

“機器人已經準備下去了，你是不是回指揮部看看情況。”蕭炎道。

“收到，這就回去。”程朗道，帶著騰飛快步回了營地。

把10個小瓶子交給席關去分析，程朗坐到指揮部所在帳篷的中央，盯著一人多高的屏幕裏的景象。

旁邊幾個小屏幕裏顯出的是山頭和營地四周的圖像，一個通信兵正在調試畫面清晰度。第四基地中，研究所指揮中心裏的人也都目不轉睛地看著傳過來的圖像，此次項目的總負責人於青背著手，面無表情地坐在椅子上。

裂縫看著是自然的地質變動產生的，攝影機器人下了足足半個小時，才到達了底部。中途它伸出小爪子，收集了七處巖層樣品。整個裂縫裏彌漫著飛舞的灰白色的塵土，或者說，是喪屍們的骨灰。

裂縫底部寬度變窄，最下面是厚厚一層骨灰，深度約有十二米。

機器人在骨灰上方10公分處停了，小爪子采集了一小撮骨灰到第八個瓶子裏。

就在這時，有什麽東西閃電般地從骨灰層中躥了出來，擊碎了機器人，然後又立刻回到了骨灰層中。幾個小瓶子彈到巖壁上，同機器人的碎片一起，落到骨灰層上。骨灰層上方翻湧著，仿佛吞咽般，將那些異物都吞入腹中，帶到骨灰層深處。

程朗靜了一會，道：“把繩子收回來，記得隔10米采一次樣。”

通信兵將剛才錄像慢速回放，將那攻擊了機器人的東西定格、放大。

那是一只巴掌大的、通神漆黑仿若煤炭的小狗，看品種，似乎是只泰迪，沒毛的泰迪。

“我的眼睛，好像出了問題。”騰飛揉了揉眼睛，道。

“沒出問題，是只泰迪。”於青的聲音從通訊器裏傳了出來，道，“我之前就養了一只。”

“你是說，那條裂縫裏，曾經充滿了喪屍。然後它們和在白頭山中的喪屍，突然就碳化了，都變成了骨灰？”蕭翎揉著太陽穴道，“然後那裂縫底端厚厚一層骨灰裏，還有一只日天日地日機器的無毛泰迪？”

張垚點點頭，苦笑一聲：“現在還不曉得那12米厚的骨灰層裏還有什麽東西，我們的儀器探測不到裏面的情況。除了這條裂縫裏200米往下，我們在白頭山裏檢測不到A-231和A射線了。我估計，整個白頭圈裏沒有這兩樣東西了。”

“我們身上的A-231元素含量，也開始降低了嗎？”蕭翎問道。

張垚看了他一會，才道：“你的沒有變，林舒的，正在增加，估計4小時後，她體內的A-231元素含量就會超過你了。於麗和姜宇航身體裏則已經檢測不到半點A-231元素的存在了。”

蕭翎怔了怔，指著自己的鼻子道：“你告訴我這些，不會是想拿我去當什麽試驗品吧？”

“不，我只是想聽聽你的意見。”張垚和氣道。

蕭翎往後一靠，上下打量著張垚：“為什麽你想聽我的意見？”

“你最近，有沒有精神恍惚？夜裏做夢嗎？有幻聽嗎？有沒有什麽異常的感覺？”一旁坐了半響的馮雲忍不住問道。

“沒有，沒有，沒有！”蕭翎抱著胳膊，懷疑地打量著這師徒倆，“林舒呢，我要見林舒。”

“你見她做什麽？”張垚眼睛一亮，似乎在做什麽猜測。

“瞧瞧她是不是已經被你們解剖了。”蕭翎道，“她很有可能是我的前車之鑒啊，或者我是她的前車之鑒，就看你們準備先向誰下手了。”

張垚興奮地看著蕭翎，仿佛沒聽出他的冷嘲熱諷：“你現在，是不是很迫切地想見林舒？見不到她，你會滿腦子都是她嗎？會感到不安、空虛嗎？”

蕭翎抖了抖，惡寒道：“你，說得我好像暗戀她一樣。我們就是純純的患難友情好麽，我對姐弟戀不感興趣。”

“哦，是麽。”張垚盯了他一會，有些失望道。

“你又有什麽驚世駭俗的猜測了？”蕭翎問道。

“他覺得A-231元素有自己的思想，它在尋找載體。”馮雲聳聳肩，道。

“你，覺得我是男版載體，林舒是女版載體，我們倆在元素的影響下，渴望繁衍OR覆制嗎？”蕭翎啼笑皆非道。

張垚點點頭，不死心道：“你真的沒有渴求林舒？”

“沒有。這問題你問我就好了，不要去問林舒，省得人家女孩一個巴掌糊過來。”蕭翎好心建議道。

“李娜已經問過了，問得很委婉。她對你也沒想法，你放心。”馮雲道。

“她怎麽樣？”蕭翎問道。

“神經有些緊張，晚上都要開燈睡，一定要有人陪在身邊。那黑影沒有再次出現。”張垚失望道。

“那黑影是怎麽回事？白頭山中的喪屍集體碳化，是不是因為它們的能量都被吸收走了？能量凝聚成為黑影，卻沒有出現在裂縫裏，反而出現在了林舒身邊，難道她有什麽問題？”蕭翎自言自語般道。

這會不會和林舒的重生有關？

但自己又是怎麽回事？他不記得自己有重生過啊，也沒有什麽奇遇的樣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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